穿成给植物人冲喜的寡妇 第147节

  一听,祁晟便是没见着人,也知道男子口中的娘子是谁。
  男子往旁的马车看了眼,祁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,便见那杨宝珠趴着窗沿,见他看过来,笑着招了招手。
  祁晟转回头,道:“男女有别,我已婚,待在一块不合适,还请回绝你家娘子。”
  男子忽然双手合十地哀求道:“郎君可别为难小的,我家娘子说了,若是请不来郎君,我这赶马车的活计就没了,我家里还有一家老少要养活,没了这活计,我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。”
  “郎君你就行行好,去见一见我家娘子吧,就算不小酌,亲自去拒绝也行。”
  祁晟骑在马背上,居高临下地瞧着马夫,面上的神色没有半点动摇:“你的活计与我何干?别想用自己的不幸来要挟我。”
  话到后头,祁晟冷下了脸,不再废话,直接驱马而去。
  马车上的杨宝珠也是直接黑脸,气得直接把帘子甩下。
  马车里的婢女立马道:“娘子,这人怪不识趣的,咋办?”
  杨宝珠道:“你给我去问她家娘子,愿不愿意给个准话,要是真的不愿意,可别怨我来横的。”
  婢女点了点头。
  她是知道自家主子的,不见得有多喜欢那郎君,不过就是看见了喜欢的东西,好似一支漂亮的珠钗,无论如何都要得到。
  没得到前,很是执拗,非要得到,不然就绝食,闹死闹活的。
  但是得到后,无论多好看的珠钗,久了也是会厌弃。
  她觉着,她家娘子就是喜欢好看的人和东西,享受得到的那个过程。
  越得不到,她就越起劲,越是心心念念。
  第103章
  祁晟至家中, 便把今日县丞提的事,还有在回家途中遇上杨主簿之女的事一并说了。
  陆鸢一言难尽地看着他:“那你这算是诱饵吗?给杨县丞惩治杨主簿的诱饵?”
  祁晟道:“人性皆有自私的一面,只能是把这杨主簿震慑了,危及了他的仕途, 他才会从溺爱孩子的父亲角色中抽离, 我们也能少些麻烦。”
  “那你昨天说的脏, 丑,坏呢, 还要继续吗?”
  祁晟摇了摇头。
  看着他摇头,陆鸢才暗暗松了一口气, 心说真要变成又不讲卫生, 又丑又坏的祁晟,虽说权宜之计, 但同时也在折磨她。
  这什么宝珠只是见一会会, 而她才是和他过日子的那个。
  那会, 她该是与他一块住, 还是分床睡呢?
  祁晟见她微微松了一口气, 无奈地笑了笑,继而道:“这几日一旦有不对劲的人来摊子, 你便与那胡七娘站远些,小心别被热油溅到了。”
  陆鸢点了点头, 忍不住问:“要是真砸了, 还能赔偿,我是不是能把所有用具都换新的了?”
  祁晟:“……你想到的只有这个吗?”
  陆鸢:“不然呢, 都说了不管了,有杨县丞的话打底,这赔偿的事肯定是没意外的了, 就算这杨主簿不赔,那相信杨县丞的为人,还是会赔偿的,对吧?”
  祁晟:……
  她脑子里,装的还真全是银子。
  也不知装了银子后,心底还没有角落装他。
  祁晟一时间想歪了,忙回神,定定地看她:“这可大可小,你还是小心些。”
  一开始应该只会吓唬,不会真的伤到人,但这话他不能与她说。
  就她看似什么都怕,但实则天不怕地不怕,真被逼急了,她能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情来,太过冲动,还是让她谨慎一些的好。
  陆鸢这些天一直在想摊子被砸的事情,整得现在一有看着不好惹,一脸凶相的人靠近摊子,她就拉着胡七娘退远一些。
  这看着一个壮汉从摊子前过去了,两个妇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。
  胡七娘道:“东家,这万一真有人砸咱们的摊子,咱们真要眼睁睁看着?”
  陆鸢:“别人真要砸,咱们两个女人也阻止不了,还是保证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  胡七娘点了点头,随而道:“真真瞧不出来那晚来咱们摊子的胖妇人,心思会这么歹毒。”
  陆鸢心说都干出强抢民男的事情了,还指望她能有多良善?
  歹竹可难出好笋。杨宝珠坏,她爹杨主簿更坏。
  杨宝珠的坏可不是天生的,而是为人父母给惯的。
  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隔着那厚厚的一层肚皮,怎可能看得出心肠好坏。”陆鸢说着话,也没敢放松警惕。
  这正警惕着,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了她的摊子前。
  陆鸢不太能记住人脸,但来人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,那自诩高人一等的姿态,都不用看脸,陆鸢就能把人给认出来了。
  除了那日随在杨宝珠身边婢女,也没谁了。
  做人奴婢,做出她这样神气,也是少见。
  陆鸢心说这婢女看着瘦瘦弱弱的,应该没那胆量砸摊子吧?
  婢女看向陆鸢,道:“给我把你摊子上的吃食,每样都打包两份。”
  说着,把食篮放到了桌面上:“里边有食盒,做好之后就装到食盒里边。”
  陆鸢:“……”
  这什么情况?
  陆鸢和胡七娘都一头雾水,但还是去做。
  陆鸢油炸,胡七娘盯着婢女,以防她使坏掀油锅。
  陆鸢弄了半晌,才把吃食给做好,装好。
  婢女提起了篮子,数了四十二枚铜板放到桌面上,随即抬眼看向陆鸢,问:“你考虑得如何了?”
  陆鸢反应迟钝了数息,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什么事。
  陆鸢打起十二分精神,神色却是端着一派淡漠。
  “转告你家娘子,我和我郎君感情好着呢,不仅不会和离,也不会有正妻不做,做小妾。”
  婢女微微拧眉,道:“我劝你还是不要与我家娘子对着干,我家老爷可是广康公署的主簿,上头有知县大人撑腰,外有人脉,在这广康无人不知我家老爷。”
  “我家老爷最是爱女如命,只要我家娘子想要的,我家老爷都会满足,若是你不松口,老爷有的是法子让你和你家郎君松口。”
  “到时不仅吃了苦头,还得妥协,得不偿失。”
  陆鸢忽然笑了笑,笑得婢女觉得莫名,问:“你笑什么?”
  陆鸢笑意一敛,把手上的麻布往桌上重重一甩,冷着脸,一字一句的道:“我等着。”
  “我就不信了,这广康城就你家老爷说了算,他这上头可是有知县,有县丞,还有县尉,他敢做,我就敢一层一层地往上告!”
  婢女见她说不通,冷哼了一声:“想来你是没打听过我们家老爷在广康的影响。”
  “也罢,最好到时候真找上门的时候,还能一直这么嘴硬。”
  说罢,挽着食篮转身就走了。
  胡七娘瞧着婢女走了,气道:“早知道咱们就不做她的生意了。”
  “那倒不至于,有银子怎能不挣呢。”
  胡七娘闻言,转头看向她,见她神色平静,问:“东家就不气吗?”
  陆鸢可不怎么气。
  极品处处有,她在医院做护士的时候可没少见,真要因为这事而气,一天十二个时辰,她估计有十个时辰是在生气的,那人生多没意思。
  “有点生气,但想想也不至于,这般蛮不讲理的人,越与她生气,她越得意。”
  胡七娘看了眼人离开的方向,道:“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,做人主子的不要脸,抢人家郎君,还抢出优越感来了。做奴婢的,也是鼻孔朝天,心比天高。”
  “分明是个下人,却瞧不起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,看着都想上手给她啪啪地两巴掌。”说着,胡七娘还特意地空扇了两下。
  陆鸢倒了一碗豆乳递给她,劝道:“消消气消消气,喝碗豆乳压压心头的火气。”
  胡七娘也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生气了,把路过的客人都吓到了,忙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,继而把豆乳接过。
  喝了半碗豆乳后,气也消了些。
  距婢女来警告的时间,又过去了两日。
  陆鸢继续和胡七娘小心谨慎地摆着摊。
  夜市已过半,披着外衫,化着浓妆的黄鹂匆匆跑来。
  因着有杨宝珠做对比,这黄鹂她都硬生生地给瞧顺眼了。
  瞧黄鹂一副急匆匆的模样,她问:“瞧着你脸色不大好,怎了?”
  黄鹂绕过摊子,走到她跟前,朝她招了招手,说:“过来,与你说些严重的事。”
  陆鸢纳闷,她和黄鹂没啥交集,还能有什么严重的事?
  虽是这么想,但还是附耳过去听。
  黄鹂抬起手遮住嘴,小声在她耳边说:“我与你说这些,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。”
  陆鸢:“我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,我还与谁说,又说些什么?”
  黄鹂翻了翻白眼:“你就不能仔细听下去?”
  陆鸢:“好好好,是我错,我不该打岔的。”
  黄鹂压低声音,说:“今晚来瓦子里吃酒的客人里头,有几个广康的混混,平日正经事不干,专门给人干一些见不得人腌臜事。”
  “我给他们斟酒时,不经意听到他们如何砸苏记的摊子,我起初没想到是你家的摊子,但听着他们说只砸摊子,油炸小食的热油得避着点人,别真伤了人。”
  “说真的,你们家怎么就得罪人了?这请得起这些混混的,家里不是有些小钱,就是有点势力的,可不好解决,你们赶紧收摊,歇上一段时间。”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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