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给植物人冲喜的寡妇 第56节

  祁晟也压低了声音:“刚睡一会儿, 听你说冷, 就醒了。”
  她可不只是呢喃着冷, 她似还要找到被衾, 一只手还一直往里边探来探去。
  她那手在他胸口摸索了好一会, 还要往下,惊得祁晟忙拉住她的手, 给她盖上被衾。
  现下,被搅乱的心绪都还未稳住。
  陆鸢:“那你还能睡得着吗?”
  祁晟默了一下, 应:“缓一会儿就可以。”
  先前他一直以为是她给自己擦澡, 那会才惊人,如今不过是被摸了几下胸膛, 也算不得什么。
  陆鸢裹了裹被子正要睡,忽然反应过来,问:“为什么要缓, 你被吓到了?”
  祁晟:“没有,你睡吧。”
  陆鸢这一下子也没法睡着,忽然担心道:“两个孩子会不会冷?”
  虽不是亲生的,但被两个乖巧的孩子追着喊了一个月的娘,心也被叫软,叫化了。
  祁晟与她道:“祖母会给她们盖被衾的,你莫要担心。”
  陆鸢点了点头。
  也不知何老婆子是不是喜欢上她这个孙媳了,爱屋及乌之下,对两个孩子也挺好的。
  陆鸢闭上眼,好一会都没能睡着,她喊:“你睡着了吗?”
  祁晟:“还没,你也睡不着了?”
  陆鸢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道:“你与我说说你以前打猎的事吧。”
  祁晟:“打猎的事,有什么好说的,无非就是弄几个陷阱,或是拿弓箭射杀。”
  “可我听别人说过,你还猎到过狼呢,可狼不是群居的吗?还是说是头孤狼?”
  祁晟应道:“是几头狼,我当时打到了一只野鹿,它们应该是闻着血腥味了,循着气味找了过来,想要抢猎物。我索性就以野鹿为饵,把它们都射杀了。”
  陆鸢听着,惊叹了一声:“那你可真厉害。”
  还没等祁晟自豪,她皱眉道:“可这打猎的活确实凶险,等你眼睛好了,可不能再去了。”
  祁晟暗忖她的情绪变动得可真快。
  陆鸢继续道:“以后等我这买卖做大了,你就给我推磨,我给你开工钱。”
  祁晟琢磨了一下,问:“如果我给你推磨,你给我开多少工钱,我才能把欠的钱,双倍给你还了?”
  “还有,又如何给你换屋子?”
  陆鸢一愣,懵了一下:“好像也是,我能给你多少工钱合适?”
  想了一会,她道:“你以后想做什么,还是等你身体好了再想。你还得休养,休养的时候就帮我干活,我给你开工钱,至于多少,得看我之后挣多少。”
  祁晟笑了笑:“行,不用等我眼睛恢复,我过些时日也能帮你。”
  休养了六七日,身体在逐渐在恢复,他也感觉到自己有了些力气。
  “干活这种事不用急于一时,得养好身体了,才能够细水长流。”
  “别说这些,你赶紧与我说说,那几头狼你卖了多少银子。”
  提到银子,她可一点都不困了。
  陆鸢缠着祁晟不知聊了多久,两人早上都起晚了。
  祁晟难得睡了个饱觉。
  陆鸢醒来时,也诧异他竟还再睡着。
  不过她一坐起来,祁晟也跟着醒了。
  陆鸢起来梳头盘好发,准备出门洗漱。
  一开房门,一股子凉气袭来。
  不是很冷,但骤然间有冷风袭来,还是让陆鸢缩了缩脖子。
  有点冷,但现今还是长袖长裙,也没有多大的影响。
  昨夜夜半飘了雨,今早还下着,地面也是脏兮兮的。
  陆鸢听到隔壁屋子有说话的声音,她就从屋檐边上走了过去。
  进了屋子,何老婆子就与她说:“锅里温有你和祁晟哥儿的肉糜粥。”
  “到底有啥好聊了,你们夫妻俩竟还说了大半宿。”
  陆鸢讪讪道:“你都听见了?”
  何老婆子:“听不见你们说什么,但就听见时不时传来你们悄悄说话的声音。”
  陆鸢:……
  这都还没夫妻生活呢,说句话都能听得见,这往后处出感情来了,万一干柴烈火咋办呀。
  这屋子真得换。
  何老婆子:“我就想不明白了,我那孙子,以往话都那么少,你是怎么让他说那么多话的?”
  陆鸢想了想,说:“多和他说话,他也不能不应我,话自然就多了。”
  何老婆子:“你是话多且密,估摸着哑巴都能让你唠出声了。”
  祁晟刚好出屋子,就听见她和祖母的对话,忍俊不禁。
  陆鸢听见外便声响,晓得是他,便朝外边说道:“地上湿滑,你小心点,可别摔了。”
  想了想,还是出去扶上他:“去茅房?”
  祁晟点了点头,陆鸢把他扶到茅房后,才去盥洗,然后去厨房粥端到屋子去。
  春花和秋花也跑了过来,陆鸢摸了摸她们俩的手,冰冰的。
  她问:“冷不冷?”
  春花道:“外头冷,屋子里头不冷。”
  陆鸢把她俩都抱到了床上,用被衾盖住了她们的腿脚。
  祁晟这会回了屋。
  陆鸢喊他:“喝粥了。”
  他循声走了过去,摸到床边的杌子才坐下。
  秋花忽然从被窝钻出来,在床上爬到了祁晟的身旁。
  陆鸢有些诧异,就看到她用小手拉了拉祁晟的衣角。
  祁晟也感觉到了有人拉他,问:“秋花?”
  秋花拍了拍床沿:“坐。”
  陆鸢乐了,解释:“她让你坐床上。”
  笑问:“你什么时候和孩子这么熟了?”
  祁晟摸到了床边,坐到了上头,摸了摸秋花的脑袋,应她:“孩子心思简单,对她好,她也能对你好。”
  陆鸢与秋花道:“后爹对你好不?”
  话音才落,从外走进来的何老婆子就道:“叫啥后爹,别人家都没这么叫的,要么叫爹,要么喊叔。”
  说到最后,又嘀咕道:“这是生怕别人知道不是亲生的?”
  何老婆子拿着纳鞋用的篓子,放到了床边。
  拉过杌子,坐下来就开始纳起鞋底。
  陆鸢看向秋花,问:“那你想喊叔,还是喊爹?”
  秋花只听到后边一个选项,也只听到她娘说喊爹,她张口就喊:“爹。”
  几个大人都愣了一下,何老婆子脸上的笑止不住:“不枉曾祖母疼你。”
  祁晟没说什么,只揉了揉小秋花的脑袋。
  第一回听到有孩子喊他爹,祁晟觉心里有些怪异。可转头想想,他既然都与她们的娘亲成婚了,自然也就成了她们半个父亲。
  不管是爹,还是叔,都是一个称呼,没有必要惊。
  陆鸢看向春花:“春花呢,要喊什么?”
  春花抿唇看了眼妹妹,不说话。
  已经明白事理的孩子,能分得清亲爹和后爹的区别,所以这声“爹”是很难喊出来的。
  陆鸢道:“没关系的,可以先喊叔,等你什么时候想改称呼,就什么时候改口。”
  春花点了点头。
  何老婆子也没太在意喊不喊,她与孙媳说:“赶紧把粥喝了,给你男人做双鞋子,两个孩子和你的鞋子,我给你做。”
  陆鸢一怔,看了眼祁晟,又看向何老婆子:“真确定要我做呀?”
  何老婆子道:“那自然,按习俗,新妇总要给自己郎君做一身衣服和鞋子。衣服就不说了,这鞋子总该做一双。”
  陆鸢看向祁晟:“我手艺不太好,你可别嫌弃。”
  祁晟道:“我不挑,能穿就行。”
  陆鸢心说,真不是挑不挑的问题,而是她怕这第一次做鞋子,做得两只鞋子都不协调。
  她边喝着粥,边观察着何老婆子纳鞋底的步骤,默默记在了心底。
  等喝完粥,陆鸢看着一篓子的旧布头,陷入了沉默。
  何老婆子也不知什么时候给她量的鞋码,做的是她尺寸的鞋子。
  更不知是何时开始做的,都已经用破布籽熬的胶黏好了一层层的鞋底,只需要把这些垫子缝上就是鞋底了。
  而她,就得从第二步开始。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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