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3章
唉~同是天涯沦落人,啃着手里发干的窝头,往下咽都有些剌嗓子。她心想也不知道夫君在哪里,知道她被抓了吗?能不能救她逃出这牢笼。
夏日烈日炎炎,太阳炙烤着大地,本应该蝉鸣不断,许是因为太热了,连知了声都少的可怜。
此时正值未时,当官的都还躲在家里呼呼大睡。这个时辰,当官的都不在,下面的人更是松散的不行,不是出去吃酒捞肉了,就是不知道躲哪儿睡大觉了。
只有董牢头睡不着,为什么睡不着,他兴奋呀,一想到长得这么带劲儿的女人一会儿要躺在自己身下,他心里就火热的不行,还能睡着?
见时辰差不多了,他就将女监的牢门从里面上了锁,以确保他成就好事的时候无人来打扰。
等锁好了,他又拿着一串钥匙大摇大摆的来到陈江冉的牢室前将那铜锁打开,推门一看,这妇人正窝在最里面的角落呢。
他搓搓双手,掩住眼里的兴奋,努力让自己威严一些,他指了指陈江冉说道,“你~出来。”
见牢头这个时候叫她,她有些不明就里,但是还是跟着走过去。她的脚下还带着刚入牢房时被扣上的脚链。走起来锁链发出轻微的碰撞声。
“不知官爷有何吩咐?”陈江冉先一步问道。她总觉得这牢头有些不怀好意。
那牢头见她过来,面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,孺子可教也!若是个知情识趣儿的,看在她的长相的份上,他也不嫌弃她是个嫁过人的了。
他让陈江冉跟上,他都在前面,引着她去到女监最里面的屋子。还未进那屋子,从外面往里看,陈江冉就觉得里面在冒着幽幽的蓝光,着实有些瘆人。
待跟着牢头进去,屋里的景象更是让人头皮发麻。只见屋内四周都是刑具。就连墙壁上都挂满了形形色色的铁链、铁环、铁锁等等,看得让人不寒而栗。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屋内的一角还放置着一张钉床,钉子长短不一,但是若是人躺下去,定会扎成个筛子。
透过天光她甚至还窥见了钉子上已经暗沉的血迹。虽然血迹早已干涸许久,但是可以想见当时躺下去的人其状有多么凄惨。
“怎么样,娘子,对这些刑具满意吧。想不想试试效果如何?”那董牢头半是威胁的看过来。
“你,你想干什么?我还没有过堂审,你不能用私刑。”
“我能干什么,如果娘子乖乖从了我,自然什么事儿都没有,娘子细皮嫩肉的,我也不想娘子吃苦是不是。若是我想做点什么,这些刑具里多的是表面看不出来什么的,怎么是用私刑呢!”他说着拍了拍手边立在地上的一个大物事,她定睛一看,这不是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木驴吗?木驴背上的突出的机关对受刑者来说简直生不如死,同时极为侮辱。
见她怔住了,他不免又得意几分,一边宽解裤腰带,一边又敲打道,“娘子莫要做无谓的反抗,你可知,爷管着这女监十几年,只要进来的,爷想睡哪个,哪个没跟爷睡过?你乖乖的,爷一会多疼疼你。”
什么意思,他的意思是只要进来的,但凡有点姿色的,都被他奸污了?见她面上惊疑不信,他感觉受到了质疑,这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,怎容质疑,于是立刻自证起来,“怎么你这是不信爷的本事?那爷就给你露一手。”
他说着就挥出食指和中指向着陈江冉的耳垂下颈部挥去,那手法极快,让人躲闪不得。陈江冉一下就中招倒地不起。
她知道他是点在自己的风眠穴上了,这处穴位极为难找,位于在翳风穴与风池穴连线之中点处。点上后人会处于一种半昏厥状态,只能任人施为。至此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人会都束手就擒,无一幸免。这牢头会使这一手功夫出神入化,一般女人怎能躲得了。就是她,看出了他的门道,又有什么用。还不是顷刻间就被对方拿住了。
有这等美艳横陈在前,董大力怎能把持的住,猴儿急的就伸出手去解躺在地上女人的束腰~~
第239章 报仇雪恨 可刚碰到那束腰就听……
可刚碰到那束腰就听到牢房门因被人晃动, 铜锁与大门碰撞的金鸣声。他赶紧将她拖回囚室,又锁上囚室的门。还没等他回身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 那牢房的大门就被人撞开了。
这可是关押犯人的监所大门,门用金属包边,厚重无比, 平时推开关上门都得使把子力气,董大力下意识的以为是有人要劫狱。可开门的瞬间,他看到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, 以及身后跟着的一群人,其中就有管着这座牢狱的典狱长。
只见他并未因那壮汉撞开门而责骂对方,反是对身边一个威严的中年人陪着小心。
“做什么从里面反锁了?”典狱长低声斥责董大力。
“小的~小的~”他脑子转的很快, 随即羞愧的说道,“小的昨儿夜里值了夜, 今天白日该与小的换班的李为家里有事, 小的没休息好, 晌午实在太困, 想找个地方眯一会, 又怕被上官抓住说小的偷懒,所以才从里面反锁起来了睡了会儿。”
他这样说,让人不得不信, 毕竟没有人会主动坦白自己偷懒。又配上老实巴交的样子, 这还有假?
于是典狱长呵责道, “终归还是偷懒,罚你半个月的俸禄。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,若是让我知道你再偷懒, 就滚回家去,别再来了。”
听得这句话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,面上诚惶诚恐的回道,“小的不敢了,绝对不会有下回。”
“今儿一早被押解回来的妇人让你关哪儿了?还不速速领我们过去?”
一听是找那妇人的,董大力心里就暗恨,若是成就好事,倒还罢了,他手里拿捏着这女人的短处,想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,不敢翻出什么浪花儿来。可现在嘛,那女人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,看这架势,还是他吃罪不起的。谁能想到呢,看那女人穿着也不甚华丽,以为就是普通人家,再加上这处监所关押的可都是重刑犯,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。
如今他只能祈求那女人别说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来。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神看着他,他就浑身发毛,心里止不住的打鼓,面上强自镇定,殷勤的在前面领路,“在癸十室,小的这就去开门。”说着一边转身走过去,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,手上有些颤抖的去开门。
许是心里害怕,手抖得更厉害了,那锁跟不听使唤一样,就是插不进去,见他这么墨迹,那壮汉直接夺过钥匙开了门就冲进去。岳展一进去就见陈江冉坐在墙角,他焦急的扑过去,抓着她的双臂上上下下的看看,“江冉你怎么样?没事吧!”
“相公我没事。”她眼角沁出泪花,还好他来了,没有迟一步。跟在后面的董大力眼睛都看直了,他明明给她点了风眠穴。他这处穴位没有半个时辰可解不开。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妇人是怎么解开的。
他的心里掀起来滔天巨浪,害怕她第一时间揭发他,他低着头,将自己缩在人群里,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陈江冉看到混在人群里的董牢头,她没有揭发他,她手里无凭无据,揭发他自己要被泼一身脏水倒还罢了,连累夫君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是她不想看到的,毕竟他已经为她牺牲这么多了,她不能让他再因她丢脸。
见她无事,岳展这才扶着陈江冉往外走。
邓知州斥责起旁边的王典狱,“糊涂东西,你是吃干饭的,让你抓人你就抓人,这是我弟妹,她没作奸犯科,你不调查清楚就抓人,我看你这官儿是不想当了。”
“知州大人说的是,是下官办事不利。下官一定谨记教训,绝无下回。”王典狱能说什么,除了认罪还能跟上官掰扯是刘同知下的令吗?这个知州大人想必已经查到了。
得了王典狱的这句话,邓知州面上才好看不少,他对陈江冉保证道,“让弟妹受委屈了,你放心,我一定给你做主,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。”
陈江冉还没说话,栅栏那边那年轻的女子一听对方是知州大人,就冲到栅栏旁,跪下磕头道,“求知州大人为民女做主,民女是冤枉的。”
她这一声喊不要紧,吓得董大力差点尿裤子,这娘们看着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势莫不是要将他捅出来?他此刻大气都不敢喘了,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。
那王典狱心里也直骂娘,一个两个都喊冤,都抓错人了,他项上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得住啊?这是要让他自挂东南墙呀!
只听那女子泣血的哭诉道,“民女原是百酿楼东家的独女,民女家的百酿楼被袁家霸占,祖传的酿酒方子也不知所踪,民女去袁家理论,却被袁家的独子袁东宁设计奸污,并伙同官兵将民女押到牢狱关押起来。民女冤枉,民女至今不知犯了大魏律例哪一条,被迫害至此。求大人为民女做主。”语罢,她连连磕头,直磕得额头上青紫一片。
袁东宁,袁东宁,又是袁东宁。邓知州扶着额头,此时已经在暴怒的边缘,岂有此理,这贼子简直无法无天了,再不处理,就要发展成蕲州一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