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
何不渔:“……” 这是材质的问题吗?!
何不渔:“多坚固的大门都抵不住你一击,你主要的问题是控制好你自己!”
他还要发作,大圣却忽然转头看他,那眼神亮得惊人,里面跳动着期待和跃跃欲试:“我又不会修门,这事交给木公府就行了。”
说完,他手臂一用力,直接将何不渔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。
“??!”何不渔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搂住他脖子。
“门坏了不挺好的?”大圣嚣张地抱着他,无视那破门的残渣,大步流星就往里走,“还省了开的功夫。”
何不渔咬紧了牙关:“你又干嘛?!!”
大圣:“去看看司服局有没有糊弄你。”
被这样抱着,何不渔简直尴尬得要死了,心想还好是在他自己的仙宫里,只能祈祷黄澄澄和粉嘟嘟千万不要碰巧撞见才好。
大圣抱着何不渔,穿过一片狼藉的门口,径直走向内殿。
内殿里,是满室华光璀璨,堆积如山的绫罗绸缎,和即将被拆封的,另一重意义上的礼物。
第63章
何不渔就这样被对方放到了那一堆华冠丽袍之中。
他整个人陷落在柔软如云霞的织料里, 周身被各种仙衣的华光与幽香包围,几乎要迷失在这片炫目的璀璨。
然而他不知道,他本人却比这些衣服还更美好, 因为有他,才显得衣服都华贵了几分。
他下意识用手撑住身下冰凉的衣料,大圣就站在他身前,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大部分光线, 只投下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。
对方微微俯身, 双臂撑在何不渔身体两侧,那双火眼金睛此刻深沉如渊, 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种近乎审视的专注。
像是在评断这满屋子的新衣究竟哪一件才配得上何不渔。
“你自己选一套换,还是我帮你选?”
何不渔硬着头皮, 强忍住心头的羞耻道:“起来。”
“不起。”大圣拒绝得干脆利落,甚至又往他身前压下几分。
“人家司服局做了几天几夜, 你不好好珍惜一下别人的成果?”
他目光扫过何不渔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,以及那段线条优美的脖颈,上面红痕依稀还有,在白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。
何不渔侧头躲开他目光, “那我自己换, 别玩这种换衣服的游戏了, 太难堪了,我要生气了。”
我要生气了这五个字几乎快成了何不渔的口头禅, 可每次说出来, 没一次真的生气的。
大圣一只手已经不容拒绝地勾住了他的腰封, 不解道:“有时候觉得你大胆得很,有时候又觉得你害羞得不行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废话啊……如果是何不渔自己主动去撩对方, 那都在他还可以预料的掌控范围内,他都是闹着玩的。
但如果是在这种被大圣压迫着的情形下,他只觉得自己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,倘若真顺着对方的意,那岂不是很快就会发展到不太妙的地步了?
大圣随手拎了件,是明黄色,像初晨洒在外边云砖上的细碎金光,朝云叆叇,行露未晞,衬得何不渔浑身朦胧恍如会发亮。
他想起之前何不渔在梦中还是那只妖艳小老鼠时,就十分喜欢穿这些明亮的颜色。
他气息深重,道:“其实你很适合这样的颜色。”
何不渔看了一眼,也想起了梦中的事,忍不住回:“太艳了。”
“难道你果然喜欢老鼠精那样的长相类型?不觉得太俗了?”
大圣嗤了一声,笑:“从我发现梦中端倪起,火眼金睛就恢复了。”
那如来的法术禁制一被冲破,后面他看到的就一直是何不渔原身。
听对方说自己本尊很丑,只觉得好笑,虽然他也确实不是那在意皮相的人。
换第一套衣服时,大圣还能守住规矩,没太冒犯。
换的时候还知道先拿外衫将何不渔盖住,手伸到底下去帮他穿,手也刻意避开了些位置,大多还是靠何不渔自己动手。
但这满室光线太过昏暗,又十分逼仄,显得何不渔连呼吸一下的声都直冲人大脑。
大圣:“你小点声。”
何不渔:“我没发声。”
大圣:“喘了。”
何不渔深觉自己是欲加之罪,他不过就是正常呼吸而已。
“我没有,是你耳朵有毛病。”
到准备换第二套时,何不渔已经开始目光涣散,只觉得自己身上紧紧系着的,那象征禁欲与规整的束腰,一次又一次地在被慢慢解开。
对方动作还带着一丝刻意折磨人的缓慢。
这次大圣不挡了,挡了也是白挡,反而显得更暧昧。
何不渔徒劳地又挣扎了一下,手腕反被箍得更紧。
“我觉得,还是别换了吧。”
大圣:“不换,我就会想做别的。”
完全就是在拿换衣服压抑另一种冲动。
何不渔愣了愣,似乎花了好一会才消化完这么富有冲击力的语言,“你可不可以努力控制一下自己,我们还是传统点比较好。”
大圣压在他耳边:“要有多传统?”
何不渔吞咽了一下:“如果是凡人,未成亲就做这些是要被浸猪笼的。”
“你一条鱼,还怕淹?”
“我只是举个例子,想跟你说明你现在有多于礼不合。”
然而大圣却不吃这套,他手往下隔着衣服探了探,带着一股单刀直入的气势:“你这反应难道就于礼很合?”
关键被拿捏,何不渔不敢再动了。
眼看着气氛越发奇怪,尤其是他自己还越来越丢人。
恍惚之间,何不渔也不知道自己在乱说些什么了,突然道:“……其实,在你梦中的时候,我还曾担心过。”
大圣微微分开他双膝,“担心什么?”
“你在梦里那么克制守礼,连亲都只主动亲过我那一回,我都要以为……”
“……以为我是有多差劲,让你没那么喜欢,所以不想挨我。”
大圣笑了起来,却没回答他,反问:“梦中拜堂那晚,你究竟做了什么梦?”
何不渔没想到大圣居然这时候还能想起他那时候做的那个荤梦,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整个人都显得很放荡,快没脸了。
但他仍是嘴硬,故意道:“做了个你不行的梦。”
“你挺行。”大圣却完全没有被激怒的感觉,反而手上更游刃有余。
“小鱼仙君,好行。”手上又揉又搔。
终于,何不渔控制不住地合上了眼,调子都颤得软了:“……好歹是些新衣,非要在这儿的话,别把这些衣服弄脏了。”
下一刻,带着凉意的掌心便已经顺势探进了他腰带往下。
像有片冰冷的云环绕住他浑身,轻柔却让他一凛。
何不渔顿时嗓子就哑了,想叫,但却觉得简直有失体面。
“别……”
不等他继续出声,大圣已经垂头在他喉结上安抚地亲了亲,“没关系,相信我。”
再后来,何不渔只觉得自己成了株在风里雨里颤颤巍巍站着的兰草。
经过很久以后兰草上的露水才终于顺着茎叶落下。
玉软花柔,摇摇堪折。
……
等他再回过神来时,只见大圣已经递了杯清水到他嘴边,声音轻而缓,道:“喝一点?你嗓子喊哑了。”
何不渔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真的,就还不如死了。
但何不渔没想到的是,大圣自始至终都很克制,只顾着他,却全然没管他自己。
何不渔将水喝光,不经意地瞥了对方身下一眼,才开口道:“你没关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大圣淡淡接过话头。
两个人的心思顿时就都有些微妙。
何不渔想的是,没想到大圣这次竟然这么君子,太出人意料了。
大圣却在想,失策,从太上老君那拿回来的那些个瓶瓶罐罐全在花果山,忘记随身带个一瓶在身上了。
就在何不渔准备理好衣服起身,觉得自己已经逃过一劫时,却见大圣手中又拿过一件星河浩瀚的玄色云缎衣袍。
“该换衣服了。”他道。
何不渔真想拿这些衣服扔他脸上,“有完没完?!”
大圣:“这次是真换衣服。”
何不渔:“根本不是真的假的的问题!!”
“我干嘛要一套套换给你看?”
大圣看着他这副又羞又恼的模样,皱了皱眉:“你怎么到现在还害羞?”
何不渔想也不想就回:“因为在对方面前一套套换衣服这种行为简直太奇怪了!”
大圣手中依然拿着那件玄色官袍,其上的秘银星线在光线下流淌着静谧而浩瀚的光泽。
他就好像没听到何不渔的抗议,“就这件吧。”
何不渔看着那件袍子,确实很好看,他抿着唇,还在做最后的挣扎:“……那我自己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