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
“盈盈,我不是故意引/诱/你……而是真心爱你……不是要毁你修行,而是情不自禁。”
“你这妖精!”
“啊——好痛啊,盈盈!”
那股风暴一般的热情、炽浪一般地逼近。她无处可逃、也不想逃避——这或许是今生唯一/解/禁。她听之任之,默认了风盈盈的所有行为。处子遗红,初痛初恨,今宵烛短夜长。
第29章第七节沧海抛珠(4)
次日晨起时分,风盈盈被自己的所作所为给惊恐到要没了心跳。
她看见自己的小师妹脸色苍白地睡在身边,身上/一/丝/不/挂,并且自己的手还……还摸着……还……
就觉得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。终于——还是祸害了她。也分不清到底谁祸害了谁。
风盈盈气得牙关发抖,她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,脸色惨白如纸,“我干什么了?!我怎么又伤害她!”慢慢去回想,其实还是想的起来的,自己到底干什么了。不得了,你不是那入定的老和尚吗?怎的没受住诱/惑?刚正不阿装了那么多年、高洁傲岸藏了那么久。结果一壶神仙倒——毁掉全部你的那些个假修行。
风盈盈一个翻身下了床,环顾四周满地衣裳狼藉,再看一眼小师妹雪白的臂膀还在被子外头。她就被自己强烈的羞耻心给瞬间侵蚀了。她沉着脸,这心事比昨日更重了起来。她慢慢蹲下身,捡起汲理的衣裳,此刻,向汲理慢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。“师姐……”
听见这声‘师姐’,那心下的愧疚就更加上了一层。她低下头,甩掉了手上的衣服。然后直接横过荆火剑,忍着声音道,“师妹,我昨夜没了理智,那般待你,你杀了我吧。”
向汲理初/尝/禁/果,此刻周身都是痛的,本还以为晨起,风盈盈略为清醒时,会说上几句安慰的/情/话,毕竟昨晚两人的关系是更亲近了一步。结果第一句就是,你杀了我吧。她眼眸中流露丝丝痛苦,有些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。“我杀你作甚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感觉好些了吗?有宿醉的难受吗?”向汲理仍旧语出关心。
风盈盈回道:“我这般伤害你,你还留我作甚?”“动手吧。”她又把剑递上前去。
向汲理慢慢坐了起来,她浑身不着片缕,弯着腰,目光有些呆愣,不是没有幻想过与风盈盈一夜美梦。但现实却是如此骨感,毫无温情。昨晚的师姐是强盗吗?此刻起身也没有一点温度吗?她难过极了,“我把身子给你,是为了第二日杀你吗?”
“……”
“罢了。”向汲理转过身来,风盈盈看到她身上的那些/欢/爱/的/痕/迹,想起自己昨晚没有停止的/索/取,是再次害臊得秀脸血红。这下可瞒不住了,骗了那么久,说是不爱向汲理,可是身体比她的嘴诚实多了。
向汲理没有得到一个女孩第一天成为女人后应该得到的温柔和宠爱,她此刻委屈又羞/耻,只想离开。所以,她有些吃力地伸手去捡地上的衣服。风盈盈见她那行动不便的模样,又哪里舍得,是咣地一下,扔掉了手上的剑,立刻去帮汲理拿起那些衣物。坐在她身后,又慢慢帮她穿好。然后,她不再闪烁言辞如同以往一般,在汲理身后将瘦弱的她紧紧抱入怀里,“对不起。”
“我心甘情愿,师姐别对我说对不起。”
“昨夜我伤着你没?我是不是没轻没重的。还疼吗?”风盈盈终于脑子正常点了。
“我不要紧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想回自己的房间,想先去沐浴……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风盈盈闭了闭眼睛,深情又压抑道。
一阵异常安静的沉默,似乎只能听见窗外远处的鸟叫。
我喜欢你。那一句飘飘然的话语,比我爱你,更是生动有力。年少时期对她多少次的呐喊,你怎会一点点也不动心?你怎会一点也不动情?的各种话语,循循渐进地喊入了她的心底。中间层层隔着多少顾虑,多少猜疑,你我之间几乎悲剧收场,才换得一声迟来的回应——我喜欢你。
“汲理,我喜欢你。”风盈盈重复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向汲理点了点头,眼前朦朦胧胧模糊开来,她慢慢抓住了风盈盈抱着她的手。“师姐,我心从未变过。”
“我没办法说出口,汲理。我……你……你知道的,我……你……这是不对的,是乱/了/伦/常的。师姐本该是做榜样的,而如今如此行为,着实羞愧至极!可眼下……我若还不说出来,昨夜那般待你,若还让你自己委屈,我到底还有没有良心!”
“你做的很好了,师姐。”向汲理声音有些哽咽,“是我迫/你,诱/你……是我的错……”昨夜听得风盈盈那酒后真言,什么毁了我从圣修行之路啊,什么非要我辜负我南俞之类的话,汲理也会觉得自己的情爱渺小、决定自私,而也生出心怀愧疚之情。
风盈盈心中难过,她迟迟没有松开双手,感受怀中那略低得体温,真的是要心碎了。良久,也不想再互相责备,这到底是对是错,这一刻该做的事还是有的,“我抱你去沐浴。”
“嗯。”
她伸手拭去汲理小脸上的眼泪,“还是那么爱哭。”
“这些年来,你可曾见我为别的任何一件事哭过吗?”向汲理满目委屈,“始终都是你。总是变着法子伤我心。”
“傻孩子。今天我们都别想那些事了好吗?”风盈盈将她从床上抱起,她便偎依在了盈盈的怀里,这一刻,也是心里没有其他念头,感觉很幸福。“就今天一天,让你我忘记一切束缚吧!”
“嗯。就一天。”
第30章第八节抽骨为祭(1)
自从有了那特殊的一夜。
向汲理原本冷下的心,又开始死灰复燃了。她的目光重新融入了风盈盈的身影里。大婚在即,她非常举棋不定。
正如向汲理所料,白芝雪又受了新胎,也就意味着向汲理其实已经是个向周山的弃子了。她寻来风盈盈,让她坐在自己面前,握住她的手,切切恳求起来,“盈盈,带我走好吗?”
“嗯?”风盈盈凝着目光,却心中紧张起来。
她非常向往,“带我去隐居,我少时,曾买下过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。我想你也会喜欢的。你若愿意,我们就此离开这一切,管他个神界、魔界。以后只有我和你。”她又眼中有光,那光叫做希望。
风盈盈看着汲理拉住自己的小手,暂时没有回答。
“现在娘又有了弟弟,我对向周山来说,没有什么价值了。”向汲理又道,“你若是担心我们隐居的钱财问题、侍女什么的……”
“汲理,不要一错再错。”风盈盈摇了摇头,“我们说好的,只有那一夜。你婚期将近,此刻悔婚,着实不妥。”
“盈盈,”向汲理真的是为这个答案再次伤心,“你知道,我已没有了神的寿命。只想跟心上人人间百年,可不可以?”
向汲理从小就顺着风盈盈,风盈盈的话在她心中宛如命令,盈盈对她的认可,就是她幸福的基本条件。风盈盈要她去跟二公子道歉,她再是心中不快,也要去向当初一直嘲笑自己二公子低头。尽管出师后的向汲理能为和法术早就超过了风盈盈,尽管她在天界地位也不是风盈盈可以随便高攀,她却永远在盈盈面前放低姿态。
风盈盈让她为了自己活下去,理由只给了一个,说自己会孤单,会因她的死而受到重伤。所以,她不再把已经棋盘死局的人生,已经再也没有火神尊严的日子,用一个自尽来解决。而是顶着每日的病痛,也想要陪伴风盈盈。
风盈盈失了分寸的那一夜,从脆弱的她身上索取温暖,她能给多少,就全部奉献。怕是要春蚕到死一般痴心。
可是为什么,这样的她,得不到风盈盈深情一顾。且不说深情,就连一顾也谈不上。
风盈盈一直没有告诉过向汲理的实话是——她其实根本没有断开跟南俞的关系。剑元灵珠寄存在向汲理的心脏上,等到她肉/体被那治不好的咒伤完全侵犯、羽化后,她就会收回灵珠,回去南俞继续她的天职。一走了之的事,确实是向汲理可以做的,但风盈盈从未这般计划过。
风盈盈许了向汲理一百年,何尝不是在守护——剑元灵珠。
她此刻是答不上话的,因为她亦不希望,向汲理有朝一日知道灵珠在她那里,而风行舟追问起来,就按照她那个痴情的程度,八成会真的刨了出来,还给风行舟。刨珠仪式是非常凶险的,那向汲理肯定会再次受到重创,搞不好当场毙命了。若非如此,还演出那逼真的‘沧海抛珠’大戏是作甚?
苦衷——一种说不出口的东西。活活憋死风盈盈。情意传递不过去,也不能敞开心扉去接受。汲理不会明她苦心。汲理眼中的风盈盈是永远都在辜负她,她重不过南俞,重不过盈盈的主君。
再退一步说,剑元灵珠若是落入凡尘,会立刻引起骚乱。风行舟肯定会察觉,希家凤首搞不好也会跟前一次一般来抢。唯独安全的地方,只有向周山这样的大靠山,或者香野仙榭那种轩辕帝王家都点头的、不得侵犯的神圣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