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

  张氏慌忙拦他:“老爷,曜儿还小,不懂事!”
  “都二十三了!都是你给惯出来了!”
  “你往哪儿走,过来,老子要抽你!”
  沈知曜置若罔闻,转身就要走,快要出门时,他回了个头,看向沈重城。
  “父亲,你有本事也像当初,把沈初从卧房拖到大门那样,把我也拖出去扔掉。”
  “混账!”沈重城扔了鞭子出去。
  没扔中,扔在了一旁的门框上。
  沈知曜斜眼看他,迈开长腿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。
  沈重城胸膛起伏,快要被气死。
  张氏掩面流泪,喊着自己命苦。
  沈知徽沉默地看着一地狼藉,这就是沈初离开之后,沈府每日的真实状况。
  用一地鸡毛来形容,都不为过。
  妻子进来,清扫地上的残迹,沈知徽朝她笑了笑:“辛苦你了。”
  暗处潜藏着的雨声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
  ——
  上次说了评分,今天就涨了。
  爱死你们了宝宝!
  果然撒娇的作者最好命!
  不是骨科哈,茄子不让写骨科,感觉有点子狗血。
  嘶,俺就爱点狗血。
  不说了,说多了就剧透了。
  今天也晚安。
  第78章 他是不是我哥,母亲不是最清楚的吗?
  沈知曜走出正厅,一个家仆过来,对他耳语片刻。
  沈知曜听完神情不变,他径直走出沈府,走过一条街巷,在一家客栈面前停下。
  正是沈初留宿的那家客栈。
  他仰头看了眼客栈名,迈开长腿走了进去。
  天色渐晚,客栈老板正在打盹。
  沈知曜上前,敲了敲桌子。
  老板惊醒,“这位爷,住店还是吃饭?”
  沈知曜:“不久前住进来一个男人,他住哪间房?”
  老板打量他:“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……”
  沈知曜掏出块令牌。
  老板只看了一眼,神情恭敬了些。
  沈知曜收了令牌,“现在可以说了吗?”
  老板:“敢问沈爷,您和那位客人什么关系?”
  什么关系?
  沈知曜垂下眼眸,声音冷淡:
  “他是我哥。”
  既然是亲属,那便没问题了。
  老板指了二楼一间房。
  沈知曜走到二楼。
  抬手,想要敲门,又停住了。
  他转过身,身体靠着二楼的围栏,黑沉的眼眸掩藏在碎发下,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隐藏。
  像是在犹豫该不该进去。
  花落站在暗处,注视着他,正准备上前,雨声忽然出现拦下她。
  “嘘——”
  “别往前,看看会发生什么。”
  两人站在暗处监视。
  沈知曜最终敲响了门。
  敲了两声,里面没人应答。
  睡着了?
  沈知曜脸上肌肉鼓了一下。
  他收回手,沉沉地呼出一口气,也没再执着,独自下楼去了。
  花落和雨声面面相觑,雨声叮嘱花落继续守着,自己跟着沈知曜走了出去。
  沈知曜没急着回沈府,找了个酒楼喝了几杯酒,等回沈府时,身上已经醉醺醺的了。
  张氏正站在沈府门前等他,神情严肃。
  沈知曜好似没看见她,擦着她身边就要进府,张氏一把拉住他的胳膊,把他往边上拉。
  “你个小兔崽子!”她咬牙切齿,压低声音在他耳旁问:“你是不是去找那个贱种了!”
  “是又怎样,不是又怎样?”沈知曜声音不耐烦。
  “你说怎样!他是你哥!”
  沈知曜身形一顿,目光看向张氏。
  他勾了勾唇,脸上露出嘲讽的笑,“母亲,他是不是我哥,你不是最清楚的吗?”
  “你!”张氏正准备再骂,忽然反应过来沈知曜在说什么,她瞪大眼睛,“你说什么?”
  “我说,他是不是我哥,母亲不是最清楚的吗?”
  啪——
  张氏一巴掌扇了过去。
  她胸膛起伏,眼中肉眼可见出现惧色。
  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  沈知曜偏过头,脸上依旧是嘲讽的神色。
  他往张氏面前走了几步,目光近乎是审视地看着她。
  “小时候,有天我偷偷进了父亲的房间,忘了是什么原因了,好像是想偷拿走被父亲没收的木剑,没想到你和父亲刚好进来,我就藏在了床底下。”
  “然后我就听到了你和父亲的对话。”
  沈知曜凝视着张氏的表情,眼中闪烁几分危险的光。
  “我听到你和父亲说,沈初不是父亲亲生的,是柳氏和别人私通来生的孩子,父亲勃然大怒推了你,说你在胡言乱语,说柳氏绝不会做这种事。”
  “你哭对菩萨发誓,若你冤枉了她,你便不得好死,父亲信了你的话,趁着深夜你们一起走到沈初房里,割了他的小拇指滴血认亲……”
  沈知曜说到这儿,目光看向张氏,“我说的没错吧,母亲?”
  张氏脸色发白,她没想到沈知曜会知道这些事。
  “我当时一直偷偷跟着你们,听到了所有的事情。”沈知曜道。
  “您当时劝父亲,把柳氏和沈初都发卖了,可是父亲没听,还勒令你,此事绝对不能传出去。”
  “虽然如此,他对柳氏的态度,还是彻底转变。父亲变得暴躁易怒,疑心重重,每天都怀疑柳氏与别人私通,对她不是打便是骂,最终,柳氏投井死了。”
  “母亲,是这样的吧?”
  沈知曜看向张氏。
  张氏攥紧拳,她扬了扬下巴道:“是又如何!”
  “柳氏自己淫贱,与别的男人私通生了野种,我不过不忍老爷被蒙在眼里,我有什么错!”
  “真的是这样吗,母亲?”沈知曜一步步逼问,“您是亲眼看到了柳氏与人私通吗?”
  他的声音不高,不带着任何情绪,但每个字却都如同万钧,质问着张氏所言真假。
  张氏浑身发抖,保养得当妆容精致的脸此刻狰狞万分。
  “当然!我亲眼所见!”她近乎嘶吼出声,“她柳氏就是自己淫贱!”
  不远处有几位行人,被她的声音吓到,转过头来看,指指点点。
  张氏冷静了些,她猛然惊觉,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,瞪大眼眸看着沈知曜:
  “所以呢,他不是你哥哥,你就喜欢上这个孽种了!”
  沈知曜原本准备回自己房里,闻言脚步一顿。
  他喉间滚动,良久,吐出一个字:“是。”
  张氏颓然瘫倒在地,她指着沈知曜,“他!他是个男人!”
  “他还是柳氏生养的孽种!你怎么能喜欢他!你怎么能喜欢他啊!”
  “老天啊!柳氏抢了我的夫君,她养的儿子又要来抢我的儿子!”
  “凭什么!凭什么啊!”
  沈知曜凝视着自家母亲,眼中似有几分可怜,又似有几分厌恶。
  他推开沈府门,没再理会张氏,自顾自走了进去。
  当天晚上,张氏房里的东西被她砸得稀碎。
  她一边砸,一边喊。
  好像一个疯子。
  *
  夜晚,几个沈家的下人窃窃私语。
  “你说,二少爷这次会不会回府里来啊?”
  “我看悬,我要是二少爷,绝对不回来。”
  “三少爷今天和夫人吵了一架,好像是因为二少爷,他和二少爷关系很好吗?”问话的是个新来的仆人。
  “这事,说来挺奇怪的。”一个中年仆人道,“以前三少爷和二少爷关系特别不好,三少爷总觉得是二少爷母子让夫人失宠,总爱捉弄二少爷。”
  “那会儿老爷还很疼二少爷,每次两人闹矛盾,都是骂三少爷更多,老爷越是不公正,三少爷就越讨厌二少爷。。”
  “有回,三少爷趁着二少爷洗澡,把他衣服偷了,让他出不来门,还跟下人说二少爷已经洗完澡走了。”
  “二少爷在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都没人知道,水都泡冷了,还是冬天呢,当天晚上就发烧了。”
  “老爷当时疼二少爷疼得厉害,气得罚三少爷跪祠堂,三少爷膝盖都跪肿了,夫人跪着求老爷,老爷都不肯松口。还是二少爷心善,说小孩爱玩儿而已,老爷这才饶了三少爷。”
  新来的仆人道:“二少爷心肠这么软吗?”
  “是啊,府里的三个少爷,属二少爷最好说话。”老仆颇有感慨道。
  “三少爷也就是小孩脾气,后来知道是二少爷求情救了自己,别扭了好久,看到二少爷就跑,也没和二少爷关系好到哪儿去,但至少不和二少爷对着干了。”
  “再之后,柳氏死了,三少爷莫名其妙,对二少爷好起来了。”
  “你别说,要不是大少爷和三少爷明着暗着照顾,以夫人的手段,二少爷还不一定能活到现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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